星期六, 2月 06, 2010

家鄉

家鄉有一條爛得 ABCDE 的路。
好地地一架房車行過會以為佢玩緊越野賽車。

家鄉要開車過一條橋先到,
明明條橋有分相反方向路線,
但,橋有分還橋有分,駕車者卻沒有分。

家鄉有一間酒樓,
會蒸魚俾人食,
我會食佢個頭,食佢隻眼,
有人同我爭,我大打出手。

家鄉會燒爆竹,
我曾經以為係爆炸。

家鄉曾經有張床,
床上面有個人,叫做太嬤,
我無見過佢落過床。

還未發展的家鄉,倘有點印象。
發展中的家鄉,沒有絲毫記憶,
最後,變得那裡都是我家鄉,你家鄉也是他家鄉。

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停.




跑到了這一條沒有盡頭的樓梯,剝落的石屎跟我的臭臉揮手。
抬起重如鉛石的頭臚,累到不堪的眼睛,對焦到樓梯的頂端。步上那搖搖欲墜的梯級,它們都細小得容不下我的腳掌,你踏得上嗎?
門,
不再是門,只像個門檻。
我卻跨不過。

你矇著頭,我也矇著我臉。
讓空氣填滿我們之間的空間,不要聽到我的心跳聲,不要聽到他的喘息。
讓陽光好好照著他的背影,溫暖他空洞的魂魄。紙皮石的花紋,都照著我們的臉,都遮不住我們的惶恐。

我抱著他的臉,粗糙的毛孔透出黑色的幽靈,蛇蠍在他的頭髮之間伸出舌頭。
我們都沒說甚麼,臉還是矇著。

星期四, 2月 04, 2010

三個女,一個仔

「我有三個女,衰一個無所謂,
但係我得一粒仔,佢唔衰得」

…………

那年,我在草坡上看著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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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油油的草地之上,小蟲在草與枯葉之間舞動。

七月的陽光,總是晒得人皮膚暖暖的。它們是年青,是青春,都是趕不走的年華。

躺於校內的草坡之上,單起了一隻眼晴,餘下的一隻在骨碌骨碌的左右轉動。
轉動之間,學校的外形也在不停的扭曲,再拉直,又旋轉。尖尖的鐘樓頂開始溶解,是朱古力雪糕流出的朱古力醬,是火山口吐出來的口紅。

躺下來,真的很平靜。聽著自己的呼吸,是一種自覺的幸福。

同學們都不知道是從那個星球來的生物,說的都是火星話,聽得我一頭霧水。而且,說的時候必定要圍作一團,竊竊私語,卻又轟天而笑。

我把頭放在樹的身旁,用耳朵緊貼著樹幹的每一個毛孔,聽聽它的說話,又跟它說說話。如果,火星也種了樹,同學們還會這個樣子嗎?

又回頭看天上的白雲,如果它們不再想下起雨來,它們可以離開這片藍天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肯定,都不清楚,有人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