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8月 28, 2010

城.

天旋地轉,腦袋在脖子的頂上站不穩陣腳。
左傾了一小下,又被硬生生的拉扯。
到了右邊的臨界點又向下望了一望,於是心便寒了寒。
把頭向上伸了一伸,定過神來。
頭上大廈燈火通明,高聳入雲。
當人走入如此高的大廈之初,有否感到過害怕呢。
還是走了進去,死不了便連害怕都被連根拔起。
車子在身邊不停打轉,轉到了左面去,又在右面出現。
是車是人?
車子又好像飛到天邊去,在半空劃了一個完全的半圓,又出現在眼前。
人們由一個,到一堆,再到一窩,最後一城的人都湧了過來。
看這個半圓,真像條彩虹。
剎車的燈有紅,指示燈又有黃。
噢……沒有別的顏色了嗎?
一個,一堆,一窩,一城,都湧回地下的小孔,
卻又把鼻孔伸到地面來,貪婪的呼吸著自由。
我城。
都膽少如鼠,恨不得把煙頭都擲入一個一個鼻孔中,屍骸遍野。



星期二, 8月 24, 2010

關於品味.



關於品味,我當然不是專家。




但是,我對上面兩對紅極一時的鞋就深表痛心疾首。
我明白,功能鞋當然有功能鞋的好處。
我亦同意功能鞋的好處可以把美感遮蓋。 (有時喳下!)


但是硬要把功能鞋的鞋款強加於時裝之上,就真的令人吃不消。
情況就像硬叫吳孟達去演黃曉明一樣,
明明吳孟達出色的地方在於他的喜劇演技,不是他的臉孔嘛!


現在硬把功能鞋的模樣套上時裝兩隻字,總覺得不合適得過份。
若不是某女明星,某某男明星著用,送給大家出街都不會穿吧?

除了時裝以外,廣告的品味都令人乍舌!


兩個廣告巧以音樂作為賣點,一面賣樂隊洗腦,另一面賣明星舞步。
音樂質素不敢恭維,樂隊形象慘不入目,舞步音樂又格格不入。
除了為他們開了些「標其立異」,「獨排眾議」等等的藉口以外,
都不知道如何收科。

星期一, 8月 23, 2010

菲律賓旅行團

還記得上次對著家中電視新聞呆坐數小時的時候,
電視正在播放的是地球另一端的新聞,九一一恐怖襲擊。
還記得當時年紀倘幼,眼看到的是人從高處躍下,是大廈在數秒之中溶化,
心中卻是念念有詞的對自己說︰「樹大當然招風」。
一副事不關己,在旁邊吃花生邊看故事發展的臭臉。

今天,因為電視新聞的菲律賓脅持人質事件,於是又坐在電視機前數小時。
四天三夜的旅行假期,忽而之間變成了生離死別。
可能,在旅生出發之前,所以人的生命都沒有交接上的一刻,
直到這次菲律賓之旅。
卻又在短短四天之間,由無事不談的好友變成倒在你身旁血泊之中的屍體。
我們,真的很無能,很脆弱。
當波折的事情在瞬間發生之際,我們都承受不起。
如斯單薄。不堪一擊。
我不能想像人質們在車廂之中的情況,不能想像如何在生死之間遊走,
不能想像槍手槍殺團友一刻,內心的感受。
更不能想像團友們的親朋戚友個個在遙遠的地方空著急的感受。
團員中唯一的菲律賓人在獲救後,心情完全崩潰,在跑出旅遊巴之際,失聲痛哭。
內心的崩潰,我們就是承受不來。

邊看,邊有人罵菲律賓軍警不濟,邊有人罵電視台不濟…………
小妹於身邊在事態還沒有明確下來之前說了聲︰「劇情可唔可以推快 d 呀?」
那張臭臉,似曾相識。
因為有資訊,有影像,令新聞比新聞更新聞。
沒有影像的新聞呢?

願所有好友們都能在驚濤駭浪之中,昂首踏過。
踏不過的,都希望記得自己曾經捉緊過生命。
為你們送上藍天。






星期五, 8月 20, 2010

中國之初本甚麼.

原來,
他曾經是「中國搖滾新勢力」的其中一人。



在那個年代,中國都曾經多姿多彩。
但總在萌芽之初,便給和諧掉。

看那歌詞,大抵都聽不清楚他在唱甚麼哩,普通話太水皮。

我們生活的世界
就像一個垃圾場
人們就像蟲子一樣
在這裡邊你爭我搶
吃的都是良心
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 你不知道
你能看到 你不知道

我們生活的世界
就像一個垃圾場
只要你活著 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減肥 有人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 餓死沒糧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有沒有希望

星期一, 8月 16, 2010

記錄片.

記錄片.

按下那個圓圓的紅色 REC 按鈕後,所有記憶都真的被記錄下嗎?
鏡頭後方那個在你的人生中出現過半個學期的小男生呢?
在街邊搭過訕的問卷小姐呢?問你熱不熱的小巴司機呢?
太多事情,在瞬間已經在發生到流逝打了一個轉,記錄片能留得下它們嗎?


錄拍.

小時候,記錄片便是爸爸媽媽身中的 DV 機。
還記得從前的從前,跟表哥在玩化妝的遊戲,把媽媽的口紅當成某種畫在臉上的顏料。
結果,媽媽的口紅在數分鐘之間便由一根芝士腸的大小變成一顆螺絲帽,
而我倉白的臉孔也在這數分鐘之間變成紅卜卜的小蘋果。
媽媽當然是大發雷霆吧,而 DV 機和相機都把那個可愛的小時候給記錄了下來。
這件事……表哥呢?
表哥記得嘛?
問起媽媽,她都已經忘記了表哥當時在做甚麼。
事件起點與終點的線交疊不上,人在身旁又有何幹?

過程.

昨天,今天跟明天,再到明天……
都好像沒有兩樣。
當生命,變成了無言的對話,變成了灰暗的沉默,
我應該生了病。
奄奄一息,
不再相信,不再聆聽,不再憧憬。
鏡頭長時間被一層薄薄的水蒸氣蓋起來,
看甚麼都像隔了一層紗,
看甚麼都白濛濛的,甚麼甚麼都看成了一個樣子。
了無生趣,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終被反噬。

花落.

灰濛濛的天,乾裂的大地,
卻又破出了那一點紅,隨樹頂緩緩飄下。
目不轉睛,跪下,
感受那一片紅蓮帶來的撫摸。
由身到心,由感受到領悟,由濛到清。
這樣,我就在天與地之間走了一遍,人生的第一遍。

記錄.
像鏡.
看不見的,見得更清。

星期日, 8月 15, 2010

我恨自己.

經過反覆思考 ﹑ 辯論 ﹑ 體驗,
必須無奈地承認我們正在做的都是表演,不是藝術,

因為我們都希望得到觀眾。
我恨自己未能到達那個夢想中的狀態。

給生命中一位不認識卻又相見三個月的老伯.



滿臉皺紋,皮膚幼黑,髮根脫落,
牙齒只剩下五小枚,
一個圓潤的小肚腩,
四肢又瘦又幼,像兩枝牙籤頂著一粒小魚蛋。
在毒辣的陽光乾煎下,皮膚上僅餘的皮下脂肪,
像煎雞扒時雞皮上冒出點點的油來。
流到小肚腩的肚臍中,流到伸出來的手臂上,
流到滿是污垢的腳趾縫間,再流到路邊的,
流入海洋,流到世界的另一端。

每天,他都伸出他的兩枝乾柴,
一左一右,像海底的海葵一樣左右舞動。
日復日,年復年,
在人海之中渴求著別人的施捨,一份閱畢的報紙。

重複的太陽,重複的魚貫,
重複的離騷,重複的利用……

如果,老人五顆牙齒又少了一顆,
我們會留意到嗎?
如果,老人不能再伸出手來,
報紙會一樣的多嗎?
如果,老人有一天不見了,
有人會停下來一下嗎?

煩人,絮語,碎步,
汗水,笑容,同情。

星期一, 8月 09, 2010

五馬分屍 之 手

 五馬分屍 之 手

生活被五馬分屍,拉得不似人型。
( 可能生活從來都不應像「人型」 )
手臂被扯到了尖東碼頭的海旁,被路過的途人踩過踏過,
沒有人察覺到有任何異樣嗎?
可能都習慣了踩著人/物,又習慣了滿地的人/物。
痛,已經習慣了。
閒來無事,伸手來探探維港的水深和水溫,
這個海港還是這個樣子。
絮語在每個空格之中瑟縮,氣味在港與港之間緊緊的相擁,
任何光,聲,事,人,影,都撕不破這片島上僅餘的浪漫。
伸手一探……

星期三, 8月 04, 2010

發呆不及發夢好.

先談發夢
都不記得小時候喜不喜歡發夢了,但發的數目一定比起現在來得多。
現在,要工作/上學的日子都總想辦法令自己不作夢,

例如︰

不能一閉上眼便倒頭大睡的時候絕不上床
睡前絕不胡思亂想
在床上緊緊的把自己的雙目緊閉
於上床的最後一刻之前先去小解 ( 好像只避免晚上起來小解,與夢無關 )

其實做夢真的這麼差勁嗎?
每次做完夢,起來的時候都像整夜沒有睡過覺一樣,就像腦袋運作了一整夜,沒有喘息的機會,
所以我才不想在自己休息的時間做夢,免得日間作業之時又感疲勞。
但是,又問問自己,
如果晚間沒做夢,自己的腦袋在白天的時候又真的有活動起來嗎?
大概也是沒有吧!
工作都是忙忙忙的,但腦袋都好像不用怎樣轉,反而,人們更希望在辦公室政治中轉轉腦筋。
上課,都是發發白日夢,又聽聽感興建的題目。
腦袋……好像荒廢了一般。

既然如此,又怎忍心把色彩繽紛的夢境世界歸類為「阻礙休息」的垃圾活動呢?
好!發個好夢去。

星期一, 8月 02, 2010

飽歷風「箱」「傷」「廂」.

其實我只不過想上網,考證一下自己有無記錯一隻字係咩姐?
但係點解會越想驗證就越混淆呢?

本來,我想寫個飽歷風「霜」,
但係我又唔太肯定係唔係呢個個「霜」( 其實 ok 確定,不過都係想搵d野支持一下姐 )
於是,我就係 google 到打 「飽歷風」,

點知
分別出現︰

飽歷風「箱」,
飽歷風「傷」 ( 飽歷傷風?? ) 
飽歷風「雙」,
飽歷風「相」,
飽歷風「廂」,
飽歷雪霜………

原來大家既中文已經去到一個咁既地步。

上星期,身旁的中年女同事又同我講下佢個幼女學中文既事,
仲考我d中文字點寫。
原來「船」字既右手面上面係個「八」字,係唔會整平佢既。

嗯,
上星期我仲同自己暗說︰「明咪得咯,溝通姐」( 其實當時心入面即時已經閃起以前d人講野有懶音,又死覺得無問題都係咁答 ),而家又輪到自己咁答自己。
今個星期,我又係個心到咁樣話網上面寫錯字既人。
哈哈!黃漢樑!你真無恥!

p.s. 希望我果個係真係無錯啦,如果唔係真係死不足惜!

星期日, 8月 01, 2010

我記得那個地方.


我記得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的回憶,
像顏色,油畫一般遍佈整個誘人的沙灘。
你的回憶是甚麼呢?
我記得爸爸,
記得爸爸在海邊的赤足,
記得他在海天一色,淺起的微浪之中歡欣的笑臉。
爸爸很久都沒有笑了,那個時代的笑容都好像被放大了一般,烙在我的心坎處。
我記得媽媽,
我記得媽媽的飯煲,
媽媽都是那個樣子的嗎?整天都只掛著大家的飲食,去旅行最好可以吃甚麼呢?買些甚麼餸菜會令大家開心呢?調味料都帶足了嗎?水又夠不夠呢?
那是一個有臘腸煲仔飯陪伴我在沙灘上看星星的晚上。
媽媽在旁的絮語都忘記得一清二楚了,奇怪的卻是我沒有覺得她麻煩。
原來,海浪聲伴以囉嗦的吩咐都會溶合得異常巧妙,成為風聲的一部份,在耳邊輕輕的掃過,不著痕跡。
我記得表弟,
愛哭的表弟,
記得他的淚一滴一滴的滾到沙上。然後,淚又溶入沙中,消失得無縱又無影。
再回頭,他已經掛著天真的笑臉,帶著瘦弱的四肢,像火柴人一般,在海岸的邊緣揮舞。
表弟,你還愛哭嗎?
我記得星星,漫天的星星。
然後,沙擁著了我的身軀,浪聲跟隨著我的呼吸,
我便想起了她。
天空中,丁點兒的雲都找不到,
原來天,離我們這麼近,
人,卻又那麼遠。













(相片來自朋友的相簿,感覺跟那天那地很相像)